今天休班。昨天晚上已经电话给长清的一个小食品企业,说好今天去给他企业做资料。
早上起来收拾齐备下楼打开单元门时,发现下了一夜的雨加雪,还似有若无地飘落着,楼顶上也正霹雳巴拉地往下滴水,地面上更是水雪交融,泥泞漫路。
走出门来,仰起头,感受雨雪的大小,然后又认真打量着地面上的雨雪:从我家走到公交站点,想必我的鞋子会湿透吧?
稍加犹豫,我转身走回楼里。不去了。
楼道里停着两辆自行车,一对母子正准备出发。孩子去上学,母亲去上班。母亲坚持要上儿子穿上雨衣,儿子坚持说不穿,说这么点小雨雪没关系,穿雨衣不舒服。
就算是在这样的雨雪里,很多人的行程也是不能改变的。风雨兼程,不是使命,不能给你崇高感;而是必须,是无奈。
我上了楼,这个时候,还不到7点。过个十几分钟,我还是忍不住到厨房里,把挂满水汽的玻璃窗子抹干净,使劲望向外面的马路,心里其实还是期待雨停雪止,我可以把计划好的事情完成了。计划完成了,就安心了。
8点的时候,从模糊的窗子里望向外面的马路,天还是灰蒙蒙,路面隐约泛着水光,匆匆往小区外走着的行人,也都用着雨具。我真的心安了,不去了。我给老板发了信息。
其实,给这样的小企业做资料,是有很大的自由度的。一个月去四次,或者去两次,甚至只去一次,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。对于兼职久的企业,和老板混熟了,老板也明白对于我的需要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所以,我一般一个月去两次,等临时有新情况的时候,再临时多去一次。新接手的企业,我都是尽可能一个月去四次。
无论我选择什么样的频次去给人家服务,除去考虑不耽误企业的事情外,主要考虑的是我要工资的难易和合理程度。对于新企业来说,一个月去个一两次,我怕他给工资的时候,心不情愿。所以,我总是多跑几趟。
对于我这样一个一直都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来说,兼职的根本要义,就是一个月千元左右的收入。而就是这点收入,都是重要的。
这几天,正有个新闻很火爆,来自河南的一家四口,在广州靠收废品为生。为了拖欠医院的1500元医药费,竟然在广州的街头上裸行。最终困难被解决。我们很多人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壮举,还是穿好衣服,飞奔起来,比较靠谱。
前几天看电视,中央二的王凯读报,说都市达人又有了新的时尚理念,就是慢格调生活:这些达人自己缝衣服,自己买来粮食,自己加工,自己煮饭,甚至自己连锅碗瓢盆都是自己在陶吧里捏的。
这样不慌不忙的日子,不知道你会不会畅往。但是,我竟然有点心动。很早的想法了:坐在阳台的阳光里,听着收音机,闻着茶香,悠悠然地织毛衣,任阳光一寸一寸从指端爬到手臂上来。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角落,让自己慢悠悠。
不慌不忙,是多优雅的境界啊,对身心也必定是大有裨益。 我向往,但我没有条件实现。
很多人也没有条件实现。那天在单位,我站在我办公室的玻璃窗后面,看着一个个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同事从窗前的路上匆匆而过。他们也没有条件不忙不忙。就这样,不计环境脏累的忙碌着,不过是拘谨的活着而已。
曾经从一个媒体上了解,说从2009年开始,中国已经进入到全面焦虑的时代了。焦虑,也许不只是来自生存,也来自攀比。但是,来自生存的焦虑,让人逃无可逃。不慌不忙,就会饿着,半死不死。为了活着,忙碌!
今天雨雪,我终于敢任性自己懒惰一把,主要是因为我的儿子。还记得去年的一个冬雪天,我早早地到了长清,在马路上和合伙的人联系。那时,我还在一个民间的企业服务部里。
儿子昨天给我电话,说他能挣钱了,让我可以想上班就上班,想不上班就不上班了。这样的支撑,很强大。我还壮年,还不至于让儿子养着。但是儿子能自立了,这让我稍稍松口气,可以稍慢一格。
写到这里的时候,太阳出来了,阳光明媚的照进书房的窗子,窗外是滴滴答答雪融滴水的声音。我打算到阳台上,不慌不忙一小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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