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创】 有缘无份
昨天休班。儿子的港澳通行证办理下来了,我要去省公安厅拿。因为只知道大体方位,而且离家不远,我就骑单车去的。回来的时候,忽然想去经常买衣服的那个商店去看看,就绕了个小弯。
这里的衣服正在季末打折销售。这里的衣服本来就便宜,这一打折就更便宜得让人蠢蠢欲动了。我很快在外面的柜台挑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紫红色半长棉线衫,和一件轻薄垂坠的古铜烟色短袖衫。这短袖衫我并不是很喜欢,只是因为经常要在马路步行,穿旅游鞋更舒服。穿旅游鞋就只能配穿短裤短衫,而我正好没有很合适的短衫,所以,就买了。因为需要而买,也就不太挑剔了。拥有了一度缺少的,是一种心安。
等我买好这两件衣服,慢悠悠逛到里面的柜台时,忽然又发现了一件短袖衫。浅咖啡黄,暗淡的小花,繁复的蝴蝶袖,开阔的平型领口,轻纱如雾的质地,捧在手里有软软润润的垂坠感。这才是我喜欢的。我拿了一件对着镜子比试了比试,这衣服让我显得年轻而轻盈。我想,如果穿上它,再配件上那件浅白的短裤和旅游鞋,款款行走,会有飘冉的动感吧?此时,好怀念曾经铿锵有力的脚步。
我很想买下它。而且它很便宜。但我知道我带的钱不多,因为出门的时候,没打算购物的。我把手袋和包包放在柜台上,彻底地收索的一边,钱不够。尽管它很便宜,但是,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,我仍然不能拥有它。我无限不愿意地把她递给一个偏胖的中年妇女。在我往身上比划的时候,吸引了她,她也正对我比试的衣服刮目而视,脸上挂着欣喜。我退到旁边,看着她举着衣服在镜子面前比来比去。她那园胖的脸,在繁复的蝴蝶袖上面,看起来更大了。显然,她也看出了这点,脸上显出失望。她把衣服递给营业员,转身离开。我稍稍松了口气。
但是,就算她没有买走,对我也不意味着多大的希望,因为,它正待沽。
从商店里离开的时候,我决定第二天,也就是今天,下班后再来这个商店看看,如果它还在的话,就把它买下来。我单位正好有辆班车就从这里路过。今天早上,我特地往包包里放了钱。
不巧的是,今天热得人头疼,而且,我也有些感冒。下班的时候,我和同事G正等着过安检门。我在G面前斗争着去还是不去的问题。G说,买什么买啊,你的衣服够多了。衣服够穿就行了。喜欢的衣服多了去了,大部分都是要错过的。如果顺道,多买件喜欢的也算了。为了不怎么需要的一件衣服,再大热天的跑去,不值当的。
我一咬牙,决定放弃。算了,高风亮节一回吧,把自己喜欢的衣服让给别人吧。这可不是我一向的风格。我一向的风格是,喜欢的东西,自己又要得起,没有不要的道理。喜欢的东西,就算我正打算不要,如果看见别人想要,我马上就把它抓手里。我喜欢,我拥有,这是多么畅快的情景啊!有缘相遇,有幸相守。
当然,谁能我喜欢我拥有呢?那不过是一种理想,或者是狂想。我更不能。实际的情况是,我经常对喜欢的很多东西无能为力。怀着卑怯的心情,看着你离开的背影,不能挽留一分。如这轻纱如雾的小衫,只让你的影子缭绕于心,或短或长。有缘无分的喜欢,是心里一道或浓或淡的划痕,在岁月里散淡,或在岁月里积醇。 但是,相遇本身,就很美,就算缘分不能落地生根。
我想,我还是会在下个休班的时候去那个商店看看。我喜欢的东西,就挂在那里。相遇喜欢的东西,也不容易呢。我宁愿把喜欢的衣服挂在自家的衣橱里,而不是挂在心里。喜欢的东西,挂在心里,反复纠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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